就在邢露开口的同时,安世锐一手伸到后方将箭柄折断,看得邢露又是一惊——他中了箭,竟还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?!他感觉不到痛吗?
安世锐将邢露送到马车旁时才匆匆开口,“你们都进去,无论发生何事都别出来!”
话落,他一个飞身到自己的马旁,树林中已越出数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,其中一人举着弓弩。
安世锐一个反手抽出挂在马身侧的佩剑,与那数名黑衣人缠斗起来。
邢露和青宁、车夫三人缩在马车内,车外武器碰撞声听得他们心惊肉跳。
邢露忍不住揭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,就看见安世锐挡在这一侧马车前杀敌,黑色的斗篷和黑衣人打成一片。
在安世锐应付其中几人时,手持弓弩的黑衣人欲趁此间隙向马车袭来,安世锐眸光锐利往后一扫,直接将自己手中长剑朝那人投去——那人瞬间被一剑穿身倒地,弓弩也掉在了落叶之上。
这伙人个个身手不凡,且不像是为劫财,反而像要取邢露的性命,莫非是菁贵妃对他们的威胁怀恨在心才派来的?
可此举等同于直接得罪他和夏侯空,菁贵妃为何这么做?
若不是菁贵妃,又会是谁?
打斗中,安世锐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,突觉神志开始不请,眼前所见之物逐渐模糊,心中暗叫不妙——方才那支箭上有毒!
在车内的邢露见那血淋淋的剑头从黑衣人前胸穿出,吓得关了布帘,失神片刻,还是担心没了武器的安世锐,又抖着手掀开帘子朝外望去,这一望却正好看见安世锐被其中一名黑衣人往他身侧砍了一剑,黑斗篷瞬间被划出一道大口子,她担心得尖叫一声,几欲冲出马车去帮安世锐,然一直被青宁拉住而不得。
她也知道出去会给安世锐添麻烦,可她怎能眼见他身处危难却无动于衷?!
安世锐这边,他感觉连四肢都渐渐失去力气,知道自己还能清醒的时间不多,必须在自己倒下之前解决掉剩下三人,于是凝聚全身气力,踹倒其中一个欲靠近的黑衣人,又夺过离自己最近一人的长剑,在顷刻间用最后的爆发力击杀完那三人,便眼前一黑,倒了下去。
……
三日后早晨,左丞相府。
安世锐房内,满面愁容的余怡和一脸凝重的慕羽在医官走后皆一言不发。
安世锐身上刀伤剑伤虽重,本只需修养配合用药后便能好,但他还中了箭头上涂抹的一种奇毒,伤口淌出的鲜血全是暗紫色的。
幸好慕羽有解药,安世锐出了两日暗紫色的血,到了今日,血中紫色已浅,更多的是正常的鲜红。
看着安世锐身缠纱布,双目紧闭的趟在床上,浑身都是冰冷的,余怡心如刀割,像是问自己,又像在问慕羽似的,颤声问,“他什么时候才能醒?为何还不醒啊?”
“皮肉伤好生修养,不出些时日便能痊愈,此毒刚解,免不了要再多恢复两日,世锐身强体健,不出三日应能苏醒,安伯母放心。”
慕羽在一旁虽脸色也不轻快,但还是沉着的安慰余怡。
“大夫人,钰宁郡主求见,正在前院等候。”一名婢女来报。
余怡一听是邢露来了,边恼火的说“她还有脸来”,边气冲冲的出门朝前院走去。